林薇月

《见光》伪装者城镜短篇

(上)

夜色如墨,原本就是黑色的小轿车到了这夜里便只看得见前头的两盏明晃晃的大灯了,除了一路飒飒作响的风吹梧桐声,便只有汽车轮胎压过路面发出的窸窣之声了。

夜、静得很。


“自从明台回来后,你就一直被他缠着。”

声音来自汽车前座、司机位,低低地,却也沉沉的,不像是要吵架的样子,倒像是被别人抢去了糖果的小孩子使着小性子。


略微静默半刻,只听后座传来轻柔的女声:“你还吃明台的醋么?”

夜很暗,她看不清坐在前头的他的表情,却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几分酸味,也微带着些小小的埋怨。转念一想,确实,这段时间除了被明台缠着,公司里面也多了许多的事,总是忙不过来,好不容易应酬完,便已是深夜了,正如、此刻。


“你什么时候把我们的事告诉明台?”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沉思一小会儿,忽然问到。


现在的明家,似乎只有大哥明楼知道他喜欢大姐,大姐对他有些不一样,阿香和明台对他们俩之间暗暗的情愫是丝毫不知情的。这也直接导致了自从明台从北平回来,她总是有意无意地避着他。他便也就只有此刻,借着接大姐回家的理由和她单独相处一会儿。

她在避着他,他是有感觉的,只是不说罢了。


他知道,明台是明镜当自己的孩子养大的,一向视他为宝贝,别人是万万动不得的,而他若是想要让自己和她的身份见光,明台可是十分重要的一关。


身后一直没有再出声,明诚抬眼瞥了眼车窗外,天、好黑、好暗。


“你不打算告诉他,是不是?”大概是听她许久没有声音,又加之这几日她刻意的回避,他突然就有些生气,他就知道,她始终都没有真正接受他,接受他这个弟弟。


她原本也是望着窗外,一片墨色的夜,蓦地想起那夜在上海开往南京的车站,中枪的她倒在他的怀里,气若游丝,而他突然就奋力抱起她,疯一样的在如墨的夜色里奔跑,不顾明楼在身后的叫唤,不顾周遭的一切,只是嘴里不停地呢喃:“大姐,你不会有事的。明镜,我不准你有事。”

那是她第二次听他唤她“明镜”。

第一次是她为救明台被明楼掌掴之后,身心俱疲的身子终是没撑住,晕倒在76号门外的那一刻,那时候意识模模糊糊地她隐约听到了一声:“明镜,有我在。”也不知怎的,当初听到这句,她有种安心的感觉,后来她想,也许当时她便知道了他的心思吧。


“锦云牺牲了,明台好不容易才缓过来,我不能……”她试图解释,可说到一半便没说下去了,她不能,她知道锦云对明台来说有多重要,明台从这段悲伤中恢复过来已经花了很大的力气,如果他知道她和他……


“你不能什么?!”他语气重重地说,“不能告诉他你已经喜欢上我了,不能告诉他他一直尊敬的高贵的姐姐竟然会不伦地爱上自己的弟弟,即使不是亲生的,也让你觉得羞耻,是不是?!”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像着了魔一样,他觉得现在的自己就像是在这黑夜里盲目行走的人一样,甚至连一盏灯都没有,茫然不知前路在何方。他不喜欢这种感觉,他不喜欢未知,更不喜欢被未知摆布,他从来都是个摆布棋局的人,命运和未知都要握在他的手里。


大概是因为天太黑,又或是他本身太激动,以至于当一只黄狗从路边突然蹿出时,他会措手不及,一个急刹车,车子猛地停下来,后排由于惯性猛地向前一撞。


“嘶”明镜原本就因为喝了酒又吹了一小会儿风有些头疼,刚才那么一撞便更疼了,整个脑门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刺激了一样,神经一抽一抽的,疼得她只能轻呼出声来。


前座的明诚一听不对,也不顾自己刚才因急刹车而扭到的胳膊,直接开门下车,开了后座的门,直接坐进去,将后面的人搂在自己怀里,问:“怎么了,伤到哪里了?哪里疼?”


急急地开口,怀里的人却没有出声,他便更急了,“到底哪里痛?你告诉我好不好?你别吓我呀。”


明镜深吸了一口气,语气弱弱地道:“头疼。”感觉他搂着她的手臂又紧了几分,她接着说:“快回去吧,我好累。”


“好,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他不该硬是在这个时候逼她,明知道她这几天天天应酬,身体有些吃不消,他还这样!他真该死!

想着,他便要回前座去。却在将要起身那一刻,感到一片冰凉覆盖上了自己搂着她的手,他知道那是她的手,他听到她低着头轻轻地道:“对不起,我忽略了你的感受。你……”她想说你再给我点时间,可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该逼你。”他的声音温温的,正如此刻包裹着她手指的那双大手,温暖而另人安心。


温暖而让她安心,这便是阿诚,她的阿诚。


前面的路仿似有一两盏路灯亮着,车子朝着灯亮的地方缓缓开去,静谧而平稳。

(中)

他们到家时,明公馆的灯早就暗下了,这几日她每日都要应酬到很晚,又有一向做事谨慎稳重的阿诚接大姐,明楼明台也放心,就没让阿香在家等了。


明镜因为头疼,直接上楼回房,准备洗完澡就睡了,没想明诚扶着她到她的房门口时却道:“待会房门别锁,等你洗完澡我给你按摩按摩,头就不疼了。”他说得真诚,倒隐去了这话里原本存着的些许轻佻,听来是真心实意地想要给她按摩。


明镜愣愣地抬头看了他一眼,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却是一副“今天我说了算”的模样,明镜将他向外推了推,有些为难地道:“不用了,睡一觉就好了。”


明诚见她左右张望的模样,便已知道了她的心思,低头看见她正嘟着嘴的模样,真是可爱到让他心生怜爱,却也没用,他已决定了,今天必须有进一步的发展!

“放心吧,他们都睡了。”


明镜微蹙着眉头,还是有些勉强,毕竟她的房间,还只有明台能随意出入。


“我保证我今晚只按摩,其他什么也不做!”

他说着便要举起手来起誓,却被她拦了下来,她抬手按了按自己的额头,无奈地道:“好了好了,我也不信你敢……你先回房去吧,我要去洗澡了。”


明诚点点头,低头一笑,内心却笑:谁说我不敢。


她刚洗完澡躺进被窝里,就听到两下轻轻的敲门声,隔了五秒,他便推门进来了。时间算的好准,不愧做了这么多年的特务,她想。


明诚穿着淡银色的睡衣快步走到她的床前,明镜一惊,她可没想到他会直接穿着睡衣过来,顿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愣愣地看着他。


“怎么,我那么好看么?”他勾嘴一笑,带着些许嘲弄的意味。


明镜白了他一眼,“怎么就穿了这么点就过来了?”现在已是深秋,他却还只穿了一身单薄的睡衣,不怕着凉么?


“你在怕什么吗?”明诚继续笑,却有些别样的意味,“怕我,还是怕我着凉?”


明镜因刚才泡了个澡,头疼已缓和不少,此刻还有些精力,便冲他浅浅一笑,“你说呢?”说完便躺下身子,把自己裹进被窝里,合上眼眸,“我要睡了,你不是要给我按摩吗?”


明诚愣了愣,这个女人真是狠心,竟然都不让他裹点被子!真要冻死他么……明诚不由地抖了抖身子,却最终无奈地歪歪嘴,又能如何呢?谁让他就是爱她呢?


修长的手指落在她的太阳穴上,正要替她按摩,却听她轻呼了一声,忙问“怎么了?”


明镜睁开眼,斜睨着他,“手都这么凉了!”话里带着些埋怨,怪他不会照顾好自己,顿了顿又接着说:“你回去吧,别在这受了凉。”


明诚撅着嘴不走。


明镜从被窝里撑起身子,“诶,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明台可以和你睡,我也要和你一起睡。”明诚抬起头,依旧是撅着嘴,颇有些小孩子的模样,倒让她想起他小时候因为怪她偏心明台而吃醋时的样子,想着她便笑了,真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她只顾着回忆,却没想到他已经脱了拖鞋跳上了她的床,掀开被子,也躺了进来,瞬间一股冷气袭来,明镜缩了缩身子,却也是无奈,伸手替他掩了掩被子,嘴上感慨:“像个孩子一样。”


见她替自己掩被子,他的心里瞬间便被温暖填满,他就是喜欢她的细心温柔,他就是喜欢她的无微不至,体贴入微,这样的明镜,如何能让她不爱?


他伸手环上她的腰,将她拉近自己,“现在还像孩子么?”他的声音低而深邃,像一股清泉落入无底的深涧,让她在温暖的同时一惊。

“阿诚。”她惊呼出声。身子僵硬得不知该如何自处。


见她紧张的样子,他伸手抚上她额前的碎发,笑道:“睡吧,我抱着你。”


一夜静谧,阿诚终于成功进击明镜的闺房,朝着见光的日子又进了一步,睡着前的一刻,阿诚内心如是想。


没想到他一直以来都那么没有安全感,感受着他紧紧的怀抱,她静静地睁开眼,在黑暗中看着他模糊的轮廓,她一直以为他至少是相信她对他的感情的,毕竟他一直表现得那样自然。直到今夜他一系列的表现,她才发现,原来阿诚是那么怕失去她,甚至比以前更甚。


阿诚,我该如何让你知道,在我眼里,你一直都不一样。


(下)

前半夜还因为尴尬不知所措而无法入睡的明大董事长,后半夜已经像只小猫一样缩在了某人的怀抱里,手臂还很乖地搂上了明诚的腰。

可能是晚上睡的晚,第二日明镜直到九点多才醒,阳光早已透过窗帘射了进来。


当明镜模模糊糊地醒来时,自己还埋头在阿诚的胸口,手臂还搂着阿诚,心里瞬间被自己打败,怎么睡着了就这样了?明镜,你……

她缓缓抬起头,望着还在睡梦中的阿诚,他的轮廓十分的好看,浓眉大眼,高高的鼻梁总是散发着一种由内而外的自信,她的弟弟长大了。她想起小时候的阿诚,那个总是拉着她衣角的小男孩子,从小阿诚就长得好看,追他的女孩子能排好长的队,只是他从来没看上过眼,她也曾取笑过他,问他为什么一个都看不上,那时候阿诚说:“大姐比她们都好看,我喜欢大姐。”从前明镜可从来没有把这样的话当真,毕竟她大了他七岁,她只当他是小孩子撒娇的玩笑话,直到后来,阿诚的心思一点点的明显,她才发现,原来,阿诚对她,是真的有了感情,男女之间的感情。

可是、她比他大,大七岁!

他原可以找一个和他年龄想当的女子,门当户对的,贤惠的……她曾想象过他将来要娶的女子的模样,却从没想过那个人会是自己。

她是他的姐姐。


在刚知道阿诚的感情时,她很排斥,她甚至觉得丢人,如果被人知道去,她的脸要往哪搁,别人会不会以为是她这个姐姐勾引自己的弟弟?别人会不会认为她这个发誓终身不嫁的明大小姐其实早就芳心暗许给了自己的弟弟?

可是后来她被他对她的真心所感动,有时候她甚至觉得自己已经开始依赖他的怀抱,她开始刻意不理他,远离他,她希望借此可以分清他们姐弟各自的身份,却孰不知,自己早就已经离不开他。

看不见他的时候,她会想他现在好不好,在干些什么;见他晚归,她就会想他今天是不是有什么应酬,他的处境有没有危险?……

原来,有些感情,早已隐于生活,变成习惯,深入骨髓……


她不愿承认自己的感情,却还是输给了他的坚持,他的用心。

他知道明楼明台对她来说有多重要,他就拼尽一切护他们周全。直到那晚。

那晚明楼遇险,他用自己的身子给明楼挡了一枪,陷入昏迷前,他的嘴里呢喃着:“大哥不能有事……明镜……”那是明楼第一次感受到明诚的心思,原来,他一直那样喜欢着大姐……

那晚她和往常一样,坐在自己房间的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本根本没有看一眼的杂志,时不时把目光瞥向窗外,已经十二点了,他们还没有回来。她又要开始担心,他们的身份现在这么危险,新政府或日本人若发现他们的身份,一定不会放过他们;抗日分子不了解真情的,同样很可能伤害他们……明楼会不会出事,他可是明家唯一的血脉,他不能有事,她在父母的灵前发过誓,这一生都会护明楼长安,让明家香火得传。阿诚……

自从他向她表露了心迹,她就怕自己想起他,想起他的名字,想起他的身影……


大概到了十二点半,楼下才响起了汽车驶进的声音,却不像平时那样安静,而是一个急刹车!她心中忽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她脑海中出现阿诚开车赶来告诉他明楼出事了的情景,明楼不能有事!

她立马冲出房间,却看见明楼急匆匆地走进屋子,面色苍白,双眼是看不尽的疲倦,她立马冲过去,全身上下地打量他,“怎么这么晚回来?是不是遇到什么情况了?有没有受伤?给姐姐看看。”

她一股脑说了很多,却没有听到他的回应,她这才想起明楼的身边竟然没有他,阿诚!他们两人从来都是形影不离,现在却只有明楼一个回来!她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像是被针深深地扎了一下一般,痛得她浑身一抖。

“阿……诚呢?”她的声音在发抖,看着明楼愈加苍白的脸色,她便更加肯定了心中的想法,她开始摇头!她怎么可以这样,她一直都在为明楼担心,她一直都不敢为他想……


“阿诚为了救我,中了枪。”明楼像是很艰难地才说出这句话,他看着眼前的明镜,想起阿诚昏迷前呢喃着她的名字,忽然他搂起她的双肩,说:“大姐,他在医院,医生说还没有脱离危险。”

眼泪不知在何时早已布满了脸颊,也许是知道他出事后……她忽然很想念那个熟悉的怀抱,每当她伤心、难怪的时候,那个怀抱总是会主动拥住她,给她温暖,然而现在……

明楼抬手擦了擦她的眼泪,“大姐,他在等你。”她看着明楼,明楼却朝她点了点头。


她还记得,那个时候还未脱离危险的他,在昏迷的时候一直呢喃着:“明镜,别怕,有我在。”

那个时候她便许愿:他若能好好地醒过来,她一定不悔再拒绝他!


他醒来了,醒来的第一句话是:“大姐,大哥他没事吧?”

第二句话是:“大姐,你放心,大哥不会有事的。”


“阿诚,你真傻。”她红了眼眶,却缓缓弯起嘴角,“你出事难道我就不担心么?”

见他愣愣地望着自己,她又道:“你要是出了事,以后我不开心了,难过了找谁呀?”


她给他削了一个苹果,并要他许诺从此以后,一定要平平安安!


从回忆中醒过神来,目光再次落在眼前还在睡梦中的男人脸上,阿诚,我不再怕别人怎么看我,我是怕以后……我比你大七岁。


感受到怀中人的变化,他在心里笑了笑,其实他早就醒了,只是看她还在熟睡就没有叫醒了,更何况他还想多感受会怀抱佳人的感觉。

哪个女人不需要照顾?这世上没有哪个女人是绝对坚强的,有的只是伪装的坚强罢了……明镜,我知道你需要我,需要我的照顾,疼爱。


“大小姐!您起了吗?”门外突然传来阿香的声音,吓得明镜直接跳了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坐直身子,并把某人严严实实地捂在被子里。


“嗯。我马上就下来了,阿香你下去准备早饭吧。”她冲外面道。


“好的,大小姐。”


明镜这才松了口气,可在下一秒她就轻叫出声来,“啊~”某人在干嘛?


阿诚被明镜捂进被子后,就在想该怎么好好“回报”她,于是修长的手指伸进她的睡衣,在她的小腹上来回徘徊。


“大小姐,您怎么了?”阿香刚转身便听到明镜的声音。


“啊、阿香啊,我昨晚酒喝多了,有些不舒服,你早饭煮清淡些的吧。”明镜努力地忍着,咬牙回答门外的阿香。


“哦。”阿香皱了皱眉头,今天大小姐好奇怪,起晚了不说,声音也怪怪的,难道真是昨晚酒喝多了?


待阿香走后,明镜才伸手抓住在她小腹上摩挲的大手,冲着被窝低声道:“阿诚,你在干什么啊?”


阿诚从被窝里探出头来,一脸狡黠地道:“谁让你把我压到被子底下哒?再说有必要那么害怕么?阿香又不会进来?”


“你昨天进来之后锁门了吗?”明镜努力回想昨晚的请假,答案是:没有。


“没……没有……不过你也不要怕嘛,在明家,谁赶随便进你明大小姐的房门呀?”阿诚继续笑,却在看到明镜嘟嘴瞪眼睛的模样时忍不住一个栖身上前,对准了她红润的唇,吻了下去……


明镜使劲想推开他,却怎么也推不开,好不容易他松开她,却急急地道:“刚才那么对我,不该对我补偿一下么?”说完便又再次吻上她,感觉到怀里的人不再推拒,他撬开她的牙关,口舌相交,奋力地汲取她口中的甘甜。


也许是蓄谋已久,又或许是情到深处难自禁,他的手又开始不老实,从她的睡衣里慢慢往上探索,在触到她的柔软时,他用力一捏,听到她想要喊出声却又低声忍着的声音,他愈加来了兴致,开始往下探。

明镜一惊,蹙着眉头示意他不要,至少现在不行!他们还等着他们开饭呢!


“可是你已经成功诱惑了我。”他趴在她的耳边吐着气息,让她的耳根子一下子红了个透。

“你……你今天……不上班吗?”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问了这句。

“大哥今天要先去海军俱乐部,让我自己去上班,不限时。”他笑道,像是在告诉她今天她是跑不掉了。


说完他又开始撩拨她,弄得她浑身发红,他用手掰开她的双腿,正要卸去她的底裤,却突然听到吱呀的开门声,伴着明台的声音:“姐,阿香说你不舒……”

显然他是全看到了,话还没说完就转身重重的摔门出去了。


明镜也不顾别的,立马推开身上的阿诚,起身要穿衣服,“你背过身去!”她冲他道。


明诚现在真是想揍明台一顿,坏了他的好事!现在还要挨骂!待会还要……哎,想想自己的追妻之路也算得上是艰难险阻了。嘟嘴道:“待会还有的我受的呢,你现在就要这样对我吗?”


明镜依旧没好脸色,“背过身去!”


乖乖背过身,嘴上却还说:“他既然知道了,就是时候和他谈谈了。”


“怎么谈?谁去谈?”


明诚转过身时,明镜已经穿好了衣服,正往梳妆台走。


“我去,左右不过被他打一顿。”他歪了歪嘴说,脸上却有些释然,被明台发现了也未必不好。


“活该。”明镜对着镜子打着粉底,并没有转头看他的意思。


明诚凑到她身前,“我要是挨了打,今晚你要补偿我!”说完便拉门出去了。


(结局)

明诚被明台打的鼻青脸肿。

第二日清晨,明镜裹着一条丝巾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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